文/ 西门吹牛
当然我也会这么觉得，忙忙碌碌即便经常，喝茶看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，工作嘛，实在不想干了也可以偷偷懒、缓一缓，似乎也没什么急死忙活、火烧屁股的事情。我倒也没好意思说自己不自由了，相比搬砖种地的，也确无皮肉之累。
与之相反的是，一天到晚总是觉得有做不完的事情，点灯熬油才勉强应付。累这个东西，更多的是发乎体肤而止于内心，目前的状态则是心力交瘁而碌碌无为，无限循环于一种不可抵抗的毫无意义。我不敢吹嘘自己一天处理了多少业务、不好说一星期熬夜写了多少稿子、还有一年承担了多少大项活动，因为这些，真的有意义么？终根究底一句话：深陷于官僚主义的泥潭、受力于体制约束，身不由己的随着滚滚洪流。
冥冥之中越发觉得，不是因为累，而是自由、已体无完肤……
自穿上这身衣服的那天，我便已注定不是我，而是代表一种需要——国家的需要、体制的需要。
记得2008年刘翔因伤退出奥运会的时候，他爸妈曾经说过这样两句话，我一直清晰记得：
“我只是个平凡的父亲，我想给孩子最好的呵护，让他不受伤害，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现在刘翔是国家的儿子，等奥运会后才能还给我，如果有一天刘翔不再优秀，希望大家可以原谅他。”
当网络上一片哗然质问刘翔、高声骂刘翔骗子的时候，我却被这两句话深深感动了。当年的我，还年轻着，还没有进入体制、没有为国“效劳”。这么多年，再回首，刘翔的“荣耀”和“光环”，还有他的“牺牲”和“结局”，不都是体制给的么？我虽远不及刘翔优秀，但翔爸、翔妈的两句话，又何尝不像是在说给我听呢？我们都是国家的孩子，都一样的身不由己，对自己的命运难以掌控……
写到这里，不禁想起了一件小事情：小时候，我经常随着爷爷和他的水牛一起下田，因为我喜欢坐在田埂上静静的看牛吃草。突然有一天，我发现那头水牛的巨眼是红色的，像烧炙过的铜铃。我问爷爷，他说：“所有耕田的水牛都是红眼的，因为他们穿了鼻环。”
据说很久以前，当水牛没有穿鼻环，没有下田的时候，他们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，在耕田以后，他们没有流泪，却红了眼睛。我想到，如果没有真正的自由，任何动物都是有感应的，何况人呢？
水牛如此，你看过真正快乐的猪吗？
SIGNAL LOST
很抱歉，你的自由已走失
试问自己一声：自由么？那为何我红了眼睛？充实么？为什么我并没有那么快乐？
你想过转业吗？难以自我掌控的人生、终归是个悲剧。
<2017年7月10日，黄昏，宿舍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