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,我是如燕。
全民关注的吴啊萍事件,有个细节被大家忽略了——
吴啊萍供奉的6人,有5名是战犯,还有一名名叫“华群”的女士。
也许是因为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战犯身上,同样被供奉在玄奘寺的“华群”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。
我查了一下相关史料,觉得很有必要专门写一篇文章——
我们应当记得每一个为我们国家和民族做出贡献和牺牲的英雄!
华群,其实是一个美国女性的中文名字,她的英文名叫明妮魏特琳(MinnieVautrin)。
她是一名传教士,1919年时,应聘到中国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掌管校务。1937年,成为“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”委员,并服务于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妇女儿童难民收容所。
她最广为人知的,是下面这个故事:
某天,一个小男孩在手臂上戴着日本国旗,来给住在金陵女子学院的姐姐送饭。
华群看见后,上前对小男孩说:
“你不用佩戴太阳旗,你是中国人,你们的国家没有亡!
你要记住是哪年哪月戴过这个东西的,你永远不要忘记!"
一边说,她一边帮男孩把臂章取了下来。
当晚,她照例写日记,明确地直抒胸臆:
“从军事角度而言,占领南京也许会被认为是日军的一个胜利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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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从道义方面而言,这是失败,是日本民族的耻辱。”
华群等人,保护着上万妇孺的人生安全。
然而,日军之丧心病狂简直不可理喻,在日军进城的头10天里,每天“至少有10到20群日本兵到金女院抓人,强奸妇女、抢劫钱财”。
华群力挑起保护万余名中国妇女儿童的重任,尽管疲惫不堪,却如斗士一般坚守在岗位,每天与残暴如兽的日军交锋。
尽管金女大校园门口挂着美国国旗与日本大使馆的公告,但这对比野兽更凶残的日本侵略兵没有任何约束力。在日军进城的头10天里,每天至少有10到20群日本兵到金女院抓人;他们不仅从学校的大门、侧门强行入内,还有翻越围墙进校园,更有夜间从学校低矮的篱笆上爬过来,在无灯光的大楼里,楼上楼下乱摸一气,摸着哪一个就上去奸淫。华女士一面组织教职员工巡逻校园,一面请来为"国际安全区"服务的外籍男士轮流守夜。她自己则一会儿守在大门口,拦阻喝斥企图强行入校的日军;一会儿又赶到校内其他地方赶走偷爬进墙的日军,或从从他们手里夺回中国妇女。
在难民所里,许多人流离失所,与亲人失散,情绪低落,痛苦不堪。
华群在疲惫的工作之余,总会安慰他们、鼓励他们:
“中国没有亡!中国不会亡!日本一定会失败!”
除了精神上的鼓励,她还全力为这些难民寻找亲人。
每天早上,她都派员工到难民中去登记,写上失散人的姓名,然后由她转交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或交日本使馆,催促他们去设法寻找。
“(否则)以后我们将无法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。”
华群凛然:
“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开中国!”
然后,她在大使馆出示的“无论如何也不离宁”的证书上签上自己的姓名———这已经是她第四次郑重拒绝了美国大使馆要她离开南京的要求。
深夜,她在日记里写下这样一段话:
“我们这些人认为战争是民族的罪行,是违反在天地万物心灵深处创世精神的一种罪过,但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奉献给那些无辜受害者,以及献给那些家庭被烧、被抢,或是那些在战争时期被大炮、飞机炸伤的人,帮助他们康复。”
这些日记后来被称为“魏特林日记”,因具有极高的档案史料价值,被整理保存好,供历史学家研究使用。
不幸的是,当时的中国正处于近代最黑暗的时期,华群每天要庇护救助无数中国妇女,精神时刻处于紧张恐怖之中,没多久,她就患了严重的精神忧郁症。
她在遗书里表达了对中国的不舍与牵挂,她表示,在中国传教失败让她很痛苦,不如一死了之。
临终前说:“如果能再生一次,还是要为中国人服务,中国是我的家。”
墓碑上,她的名字下刻着“中国去的传教士”。最醒目的位置,还刻着四个汉字:
金陵永生。
再翻开她的日记,人们看见华群的内心自白:
“多年来我深深地爱着金陵女大,并且试图尽力帮助她。”
这个孤独的女人在临终的一刻,仍然记挂着遥远的中国。
华群无父母无家庭,美国认识她的人不多,她的死亡没有引起任何波澜,遗体在一个小镇简单安葬。
死讯传到中国,却引发了极大关注。
“(她)在南京立下巨大功勋,人们对她的怀念一刻都没有停止过。”
在有限且短暂的生命中,华群这个异国灵魂一直紧依着中国,时刻牵挂着中国人民。
可是,85年后,大部分中国人民已经遗忘了她。
这样一个在关键时刻帮助中国、支持中国、对中国人民不离不弃的伟大女性,我不知道为什么,即便是出现在如此高关注度的吴啊萍事件里,也乏人问津。
正因为她不是战犯,而是有恩于我们民族的人,“华群”女士才更值得被宣传、被看见。
对敌人当然应该横眉冷对,但对恩人,绝不应该视而不见。
中国人民,记得每一个为我们国家和民族做出贡献和牺牲的英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