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念,你长大以后,我们还会再见面的,对不对?”
“小结巴,等你长大,不要忘了我。”
周五,《少年的你》上映。这部一波三折的电影经历了定档、撤档,修改、送审,再定档,终于在25日与观众见面。
电影宣布重新定档的当日,朋友七七打电话来约我一起去看。她是易烊千玺的粉丝,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等来电影上映,赶着第一波预售就把票买了。
其实,我也关注这部电影很久了,或者应该说,凡是由小说改编的电影都在我的关注范围内。把文字用视听语言的形式表达出来,或遵循原著作者的世界观,或在此基础上加入第二者(导演、编剧)、第三者(演员演绎)的再创作,让作品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更深层面的探讨。
我喜欢这种探讨,借由电影的形式让更多人看到原作者之外的视角,放大其中的某一点或弱化其中的某个部分,由此来表达自己的观点,若遇到志同道合之人,便是三生有幸;若是不被接受,也不过是一场人与人之间观念的碰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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叙事方式、人物背景、故事情节,电影的处理方式与小说有非常大的差异,即便是相同的一个场景:小北为保护陈念,设计让警察抓他。分别之际,电影里的小北说:“陈念,你长大以后,我们还会再见面的,对不对?”而原著里的北野对陈念说:“小结巴,等你长大,不要忘了我。”
一个憧憬再见,一个悲观诀别,导演和原作者处理方式的不同造就了电影与小说完全不同的结局。
电影里,长大后小北继续走在长大后的陈念身后,故事未完待续;小说里,陈念北上读书,小北服刑7年,故事戛然而止。
出了电影院,等电梯时,我问七七:“小说和电影,你喜欢哪个结局?”
“电影吧”七七盯着电梯指示牌上不断上升的数字默了片刻说:“我很喜欢千玺,所以在我心里,小北就是千玺。我希望他们在一起,因为我想我喜欢的男孩所求都能如愿。电影让我如愿。”
与电影里相对明确的结局相比,小说有着更加开放式的结尾,火车带走了考上大学的陈念,留下了被判7年有期徒刑的北野,对于俩个少年的未来,每个读者心里都可以有不同的续写。
“也许小说里,他们最后也是在一起”我对七七说。
“我不希望小说里的他们在一起。”七七突然有点认真:“你试想一下,一个法学院高材生,一个有前科的普通男孩,俗世的眼光会如何看待他们?男孩子有他与生俱来的傲气,面对现实种种,就算他有勇气去面对,也可能会让他活得很辛苦。而我,不希望他那么辛苦。”
我们生活的社会有很多看似不合理却真实存在的“定律”。
就像一个女孩,如果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,人们会说:“看看人家姑娘嫁得多好。”人们把这个男人称为“金龟婿”。
可如果一个男孩,娶了一个各方条件都优于自己的女孩,人们会说:“你看,就是他家儿子,给人家做上门女婿,是个倒插门。”人们把这个男人叫成“吃软饭的”。
这个社会里,总有不少人墨守成规地把“男强女弱是常态,女强男弱是病态”当作定律。
七七就是这个定律的受害者。
上个月,七七与交往六年的男友分手了。“白富美”与“穷小子”的爱情故事最终没有像童话故事一样有个完美的结局。
因为爱,小伙子背着“软饭男”“靠女友”的诋毁在七七身边坚守了六年,最终败在生日会上,七七闺蜜的:“我这个包才3万多块钱,你都舍不得买给她吗”这句话里。
陷入极端情绪里的男孩对七七说:“是不是我所有的努力,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笑话。”多年累积的不甘、痛苦如开闸的洪水,涌出就再难收复。
七七说:“如果我们在一起让他那么辛苦,那么分开就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年轻时,我们都认为老一辈常挂在嘴边的“门当户对”是句屁话,而现实往往给予我们沉重一击。
不是因为爱情中的男孩女孩不能吃苦,会分开有时是因为我们不忍心看对方那么辛苦,承受诋毁、忍受谩骂,备受质疑,不一定就会换来好的结局。
越长大越明白人的复杂与矛盾。就像苦难可以逼退一个人,也可以让一群人更团结。长大成人的过程无外乎是让我们明白,什么时候我们要团结一致,什么时候要放手退出。若是弄错了时机,错过的又何止是爱情。
我不知道七年之后,北野和陈念会不会在一起,也不知道他们如果在一起又会一起多久。
很多时候,人类的无力感来自:我们总是奢求,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对的,然后祈祷每个对的决定都会带来一个完美的结局。
可我们有忽视了,每个人对完美结局的定义都不一样这件事。